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忽然的冷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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忽然的冷漠

*

回到家。

“媽!你今天怎麽回來這麽早?”我一邊詢問著,一邊把鑰匙從門中拔出順帶著關上門。

“你這是不希望我回來這麽早?小沒良心的,”何錦紜把剛炒完的菜端上了桌說道,“把你那臟爪子洗洗,準備吃飯,知道的是上了一天學,不知道的是出去撿了一天垃圾。”

隨後開始詢問我成績,他們對我的期望很高,但是我總是差點能夠到他們的要求線,即便是更好,也要做到極致的最好。

偶爾也會感覺很壓抑。

*

當天11 p.m.

我伸開雙手,仔細地觀察著:網上說右手長痣是辜負了深愛自己的人,我這個算什麽啊,齊飛還深愛我,狗都不信!

想著想著,我側著身子,緩緩閉上眼睛,準備入睡,腦子裏卻浮現放學路上和陳義白對視的畫面:

白皙的臉上有了一絲紅暈,高翹挺立的鼻子宛如漫畫裏覆刻的,眼睛好似包含了萬千星辰,在閃閃發亮,那會是眼淚嗎?

我心想:我還是第一次看男孩子哭呢,哭什麽呢?那吳博昱為什麽說我哭呢?想到這我猛地坐起來,再也沒有了睡意。

*

第二天。

我走到陳義白座位旁邊問道:“陳義白,你是不是嫌棄我煩啊?”

他一臉疑惑,頓了頓說道:“從未,你為何會存在這般感覺?”

“很久以前,齊飛告訴我的。”我的眼睛微微睜大,嘴角也沒有了微笑,板著一個臉,裝作什麽都不知道,傻裏傻氣的樣子。

“那我便不知了。”陳義白聳了聳肩,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,沒有作過多解釋。

我被他的反應驚到了,是他在說謊還是齊飛在說謊?若是齊飛,他不應該為自己沒說過的話而感到震驚嗎,若是他說的,難道他就不懷疑齊飛為什麽那麽做?

真是個奇怪的人!

“濃濃!”

“濃濃!!”

“沈濃!”

呼喚我的聲音語氣愈發激動,也打破了我的沈思幻境,我猛地一回頭,看見了吳敏氣得皺眉的臉。

“不好意思,你叫我有什麽事情嗎?”

“交作業!”

我只能不好意思地把作業遞過去,再轉過頭的時候那張如冰山般冷的臉早已化水,隨後人間蒸發了。

*

放學後。

我沒有等到吳博昱,心灰意冷地準備離開。

“沈濃。”那個熟悉的聲音傳來。

我驚喜地回頭看,但沒想到吳博昱就站在我的身後,就這樣撲在了他的懷裏。

寒風凜冽的冬天,他的懷中溫暖無比,還隱隱約約透著一股清新而又奇怪的味道,像是新鮮的檸檬參雜著煙草,我正想推開之際,他突然抓緊摟著我的手,我的整張臉都撲在了他的胸脯。他大大的風衣把我包裹住,本來就是最萌身高差了,在黑夜中,更是把我的存在抹滅的一幹二凈,遠看根本就看不出來裏面還藏著一個人。

“就這樣多抱一會吧。”他停了半天緩緩說著。

“你...你怎麽了?”我疑惑地問道。

“我不想讓你看見我狼狽的樣子。”

我用手按在他的胸前,準備推開他,他似乎是感受到了,便順勢放開了抱緊我的手。

“你怎麽了?”我又問了一遍,四目相視的時候,我發現他眼角有一處傷痕,情不自禁地想伸手觸碰,而吳博昱卻躲避著我的手,拉著我另外一只手朝前走了。

“回家吧。”他的語氣很沈重。

我看他舉手投足之間都不想讓我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,就沒有再多問,想著過些時候他就會告訴我了。

我松開了他的手,他也停住了腳步,摘下了口罩,回頭看我的時候,我看見他的臉上全是淤青傷痕。

我以為我看清了他的臉,讀懂了他的心,覺得認識的這兩年裏面,我已經很了解他,不曾想這只是一個謊言的開始。

哪裏會有第二個春天,只需要一個就足夠了,剩下的都是多餘的。

“對不起...是我沒用。”他哽咽著說著,而眼淚仿佛在替他解釋這一切。

他的頭埋在我的肩頸,我卻不知道說些什麽,但大概猜出來和齊飛有關。

“我知道你不喜歡打架罵人,便想著和他說道理,沒想到他上來就打我,我也不想還手怕你生氣。”他邊哭邊說,一副稚氣的樣子。

過了很久我也只是楞在原地,耳邊反反覆覆都是他的對不起。

我拍了拍他的背,緩過神來安慰道:“你是笨蛋嗎,他打你你就打回去呀,再不濟你告訴老師呀。”

“老師是不會信我一個混混學生的話的。我怕你生氣。”

“所以他們說你抽煙喝酒打架都是真的嗎?”我小心翼翼地試探道。

“不是,我怎麽可能這樣,不知道是誰傳的,可是老師只相信他們。”他委屈巴巴地說著,一字一頓,像一個牙牙學語的嬰兒,我也動搖了。

*

學校裏。

“誒你們知道嗎,昨天齊飛好像被打了?”

“他那麽賤,正常啊,我們班就沒誰喜歡他吧。”

“你別忘了他還有一個才貌雙全的前女友啊,前一段時間剛分手。”

“難道是前女友新歡打的?”

“你們可別瞎說了,說不定是自找呢?”

“反正他就是活該!”

“話說沈濃為什麽會和他在一起啊?”

“我之前還看見他打沈濃呢!”

他們用八卦的語氣,肆意傷害著我內心深處的傷疤,可我卻像個膽小鬼一樣站在門後不敢進去。

“沈濃?你怎麽站在門後啊?”陳義白壓低聲音一邊寫著他和我的體溫表一邊詢問著。

我什麽都沒說,只是低下頭。

突然“彭——”的一聲後門被踹開。

“你們他媽都給老子閉嘴!”一個十分憤怒的男聲從後門傳來,教室裏面頓時鴉雀無聲,然後他就走了。

陳義白把我推到他身後,走進班級發現沒什麽以後,才示意我進來。

我知道那個人就是吳博昱,我不忍看著他的臉,看著他的眼睛。

內心五味覆雜,眼淚已經在眼眶打轉。

後來我發現齊飛臉上確實有很多傷痕和淤青,很明顯就是被打了,老師問起來就說是摔跤了,倒在石頭上磕磕碰碰才這樣的。

但早上的神秘嘉賓讓他們知道嚼爛也只能吞進肚子裏面。

中午吃完飯,我發現我桌肚裏面多了一封信,我擦幹手上的水,緩緩打開:

快雪時晴,佳想安善。近來天氣忽冷忽熱,需勤添衣裳,切勿因貪食粗心,患上風寒得不償失。同窗間閑言碎語勿念心間,抽刀斷水水更流,舉杯消愁愁更愁,你可同我訴說。凡是都應以學業為重,不應執著於男女情愛,需三思而後行此之謂正道。  望牢記:棄子去者,昨日之日不可留。亂子心者,今日之日多煩憂。

手啟陳

我心想:陳義白腦子沒進水吧,大白話不好嗎,文縐縐的。但我領會了他的意思,決心好好學習。

但此後他對我卻是冷冰冰的,拒我於千裏之外。

也許他對我很失望吧.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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